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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收房产税的罗马人居然对地产调控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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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5 20:27: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从古至今,住房一直是人类社会的基本需求,由此引发诸多社会问题。作为古代城市文明的杰出代表,两千年前的罗马人是如何解决住房问题的呢?

1.迅速增长的人口

罗马是一个起源于意大利的城邦国家,后逐渐发展成横跨亚非拉的超级帝国。随着版图的扩张,其首都罗马城也面临着人口大量增长引发的问题。

根据历史学家普林尼的记载,公元前392年,罗马公民身份人口有15万。而到了公元前265年,波里比阿笔下的罗马公民就达到了30万人。由于此时罗马公民主要集中在罗马城及附近居住,所以公民数量至少有八成是在罗马城内居住的。又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到了凯撒--屋大维统治的罗马帝国时期,其版图已经将地中海作为了内湖。罗马城在这一时期的人口根据《世界城市史》的记录约为70万到100万之间,增长之快可见一斑。

不但罗马城如此,整个罗马疆域下的罗马人口都在逐步增加。在屋大维取得内战胜利以后,罗马公民的人口快速的增长、由于奥古斯都时期大规模授予公民权的行为基本停止。因此奥古斯都皇帝在任的3次人口普查就为我们提供了帝国初年人口自然增长率的有力数据。

根据奥古斯都在其《功业录》的陈述,到公元14年他进行了最后一次人口普查,公民人数为493.7万人。上述数据显示,42年间罗马公民增长了87.4万人,平均年增长率5‰。这个数据相对于古代人口的高死亡率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现代医学支持下拥有低死亡率的我国,从2008年开始到2014年人口增长率也就保持在每年5‰左右。

较高增长率带来的是整个帝国人口数量的庞大和巨大增长。密歇根大学教授布鲁斯•福莱尔认为公元14年时罗马帝国人口为4550万,公元164年则达到6140万。也有学者认为在公元165年罗马帝国的总人口为5900万到7600万之间。

罗马时代农业亩产状况和同时代的汉朝接近。帝国所占据的环地中海地区,也拥有大批耕地,丝毫不输于汉朝。那么汉武帝时代有5900多万人口,罗马4500万到8000万不等的人口并不是不可能。不管上述专家估值高还是低,我们都能发现人口数量的巨大和快速增长的共性。

2.罗马人的城市化与住房问题的解决

所有人口庞大的国家所面临的问题一样,首当其冲的就是要解决民众衣食住行。如果说衣食尚且可以通过经济的发展来解决,那么土地资源和分布范围,就容易让住房成老大难。

如果帝国人口广泛而平均的散布在国土范围内,那么尚且可以说居住的问题并不严峻,但罗马帝国建立以来城市化的进程相当的快速。安德鲁•威尔逊在其著作中对于罗马城市人口进行了充分考据和估算。如果以5500万人口计,5000人以上的城市才算城市的话,则罗马帝国的城市人口比例为13.4%。如果把1000人以上都算上的话,则为18.9%,7500万人口的估算则分别是9.8%和13.8%。这样的城市人口比例是非常高的,达到、甚至超过了19世纪欧洲的城市化水平。

如此一来,居住拥挤问题就立刻体现出来,首都罗马便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个。罗马城最鼎盛时期的全部面积约为20平方公里,如果按照城市人口100万计,则密度达到了每平方公里5万人之多。即便是30万的人口,也有1.5万人每平方公里的密度。前者的密度接近香港的核心居住区人口密度,后者则超过了上海、北京和东京。

在这样可怕的人口密度下,罗马城居民的住房问题丝毫不比我们轻松。为了解决人多地少的情况,要么扩大住房占地面积,要么提高住房容纳能力。

显然对于当时的罗马城来说,扩大面积并不现实。意大利地区的人口数量十分庞大,耕地逐渐稀缺,罗马城甚至需要从埃及和阿非利加行省运送粮食来保障日常供应。遍布各行省的水利设施和开垦工程都表明罗马人对于耕地的迫切需求,放弃可耕作土地来扩张城市显然是不明智的。所以罗马人选择了后者,也就是房地产业常说的提高容积率。

得益于罗马人高超的建筑工程技术,一种叫做“因苏拉”的集体公寓被广泛的建造,以满足数量庞大的居民住房的需求。这是一种砖混的多层公寓,其高度从1层到6层不等。在共和时代罗马城的公寓大多为3到4层,发掘于罗马城附近的奥斯提亚港口城市的公寓大多为这个高度。到了公元1世纪的前的元首时代,5到6层甚至更高的公寓出现以满足巨大的市场需要。

“因苏拉”公寓结构各式各样,有的类似于现代的筒子楼,底层整户居住,还有院落,上层分成多个屋子出租。有的和现在公寓没有区别,底层是各类商铺。

根据奥斯提亚公寓遗址的房间推断,一座3-4层的公寓可以居住30人以上。这样的公寓在公元4世纪的罗马城有46602座,以30人计算,则可满足140万人的居住需求,基本满足了罗马城百万人口住房需求。

不光罗马城如此,一些小规模的城市也以“因苏拉”公寓来缓解住房的压力。比如意大利西南部被火山淹没的庞贝古城,就发现了大量“因苏拉”公寓。只不过因为城市人口较少,而采用单层结构。基本可以说,罗马多数民众的住房问题正是依靠着大量的密集型公寓来解决的。

3.罗马人的政策调控

公寓楼固然可以解决人口居住空间的问题,但由此也带来了社会问题。因为即便是公寓,如果价格高昂,也并非一般的人能买得起或者租的起的。尤其是偌大的罗马城中较为贫困的居民不在少数,对此罗马人有它独特的解决方案。

由于罗马人没有国家全面干预市场经济的习惯,甚至在国家税收方面都是采用市场竞标的方式让私人承包出去。所以帝国的行政机构,相对同时期其他文明形态的集权国家,十分的精简和高效。因此不需要依靠出售土地或者征收房产税来维持政府开支。

除了出于建造安全考虑采取的行政监管限制外,罗马政府基本不干预公寓的建造和规划。这无形之中就极大减少了建造公寓的成本。加上自由市场的竞争充分,促使价格更加透明,价格主要根据供需关系和质量而变化。这样一来,民众租用或者购买公寓有了多样化选择。

罗马政府还通过对民众的社会补贴来进一步解决底层收入问题。从公元前123年开始,格拉古兄弟颁布的《小麦法》就规定了罗马城的公民可以凭公民身份领取低价福利小麦来补贴生活。此后奥古斯都更是颁布《优流斯粮食供应法》,打击在粮食供应紧张时期,刻意囤积粮食的行为。并安排官员主管罗马城粮食供应,来保障福利小麦的价格。这些举措,无疑都保障了罗马城居民的最低生活水平,侧面减少了生活必须的支出,使其收入得以应付租房甚至购买房产。

但任何事情都并非尽善尽美的。公寓的投资建设者们为了赚钱,在建设时毫不在意楼间距和楼高的控制,只追求公寓数量和容积率的提高。因此“因苏拉”公寓普遍的采光通风都不好,还很容易引发火灾。公元6年的大火甚至烧掉了罗马城4分之1的区域。公元64年和69年的两场大火几乎把罗马城给烧光了。

即便是住房密度较低的共和国末期,火灾也常常发生。与凯撒同为三巨头之一的克拉苏,甚至利用频繁的火灾,来低价购买房地产,从而获得了巨大的财富。

火灾隐患无疑威胁着首都和民众的安全。于是奥古斯都时期开始,就颁布法令限制公寓高度不得超过20米。图拉真皇帝时期,进一步规定不得超过18米,并禁止相邻房屋共用墙垣,还要求以砖石完全替代木料。在这些举措下,罗马城此后鲜少发生大规模火灾,投机者也再难有作为。就这样,罗马人基本解决了住房难和住房安全的问题。

虽说古代罗马人的经验并不一定适用于后世,但或多或少会给现代人一些启示。毕竟,这是一个在2000年前,就超前体会过现代都市生活的城市文明。如今政府的公租房制度的尝试为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开头。对于平民百姓而言,与其期待房产税能使房价降到人人有房住,不如期待公租房产生古罗马遍地的“因苏拉”公寓的效果。这样的盼头才更有可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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